沐渊亭继续说道,语气愈发严厉,“她会怎么做?她会犹豫吗?她会因为你陈庆之难过,就放弃这个打击我们士气、瓦解我们民心的机会吗?”
“不,她不会。”沐渊亭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斩钉截铁,“她的报纸会用最恶毒、最尖刻的语言,把我们描绘成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她会把我们的失败,当成教育国民、巩固她统治的绝佳教材。她会告诉她的人民,看,这就是选择另一条道路的下场!”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她将要对我们做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还给她!这才是她希望看到的‘合格的对手’!这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尊重”两个字,被沐渊亭咬得极重。
陈庆之闭上了眼睛。
她甘愿扮演暴君,甘愿背负所有的骂名,就是为了逼他,逼着北境这片贫瘠的土地,在绝境中开出不一样的花。
她用一场惨烈的战争,给他上了关于工业差距的实践课。
现在,她又用一场耻辱的失败,亲自示范了政治斗争的残酷法则。
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不忍,在此刻都显得那么矫情,那么不合时宜。
良久,陈庆之睁开双眼。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眸子里,所有的痛苦和犹豫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钢铁般的清明。
“你说的对,政委同志。”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是我……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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