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石匣语
苏辞的指甲叩在石匣盖的瞬间,听见匣内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有齿轮在里面转了半圈。
石匣嵌在断云崖顶的巨石缝里,青灰色的石面蒙着层薄尘,边角却被磨得发亮,显然常有人触碰。匣盖与匣身严丝合缝,接缝处缠着圈铜片,铜片上刻着缠枝纹,纹路里卡着些暗红的粉末,像干透的血迹。
“这匣比我爹的年纪还大。”安寻蹲在旁边,指尖拂过铜片上的锈迹,“我爷爷说,当年修栈道的工匠都在这石匣里藏过东西,有的是家书,有的是工钱,还有人藏过给未出生孩子的长命锁。”
苏辞试着抬了抬匣盖,纹丝不动。石匣侧面有个凹槽,形状像片叶子,她把之前捡到的铜片嵌进去,凹槽突然“嗡”地轻响,铜片上的“安”字竟渗出淡金色的光,顺着缠枝纹往匣盖蔓延,像条游动的小蛇。
“动了!”安寻按住匣身,石匣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抬,缝隙里涌出股混合着松烟墨与铁锈的气息,呛得人鼻尖发酸。
匣内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布上摆着三样东西:半块磨损的玉佩,刻着“辞”字的铜钱,还有卷用桑皮纸裹着的东西,纸角已经发脆,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
苏辞的指尖刚触到玉佩,匣底突然弹出块小石板,上面刻着行字,是用凿子凿的,笔画很深:“光绪二十七年,栈道第七桩,藏阿月青丝一缕,待桥成之日,以玉为聘。”
“是我太爷爷的字!”安寻的声音发颤,他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玉佩,与匣内的半块一对,刚好拼成朵完整的莲花,“他当年就是修栈道第七桩的工匠,我爷爷说,太奶奶的小名叫阿月。”
桑皮纸卷在他掌心轻轻展开,里面是张泛黄的图纸,画着断云崖栈道的全貌,标注着每根桥桩的位置,其中第七桩旁画着个小小的石匣,旁边写着:“匣随桥生,桥毁匣闭,待有缘人合玉开匣,续我未竟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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