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背面有几行娟秀的字迹,是用毛笔写的,墨色发灰:“安郎,知你藏青丝于匣,我亦将陪嫁的银钏融了,铸此铜钱,望它替我陪你守着栈道。若桥塌匣闭,勿念,勿寻。”
落款是个小小的“辞”字,笔画与铜钱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苏辞捏起那枚铜钱,与匣内的玉佩碰了碰,玉佩突然发出“叮”的脆响,匣底再次震动,弹出第二块石板,上面刻着幅简笔画:个穿蓝布衫的男人跪在石匣前,手里举着半块玉佩,匣旁的锁龙藤缠上了他的手腕,藤叶间露出个小小的婴儿襁褓。
“是我爷爷。”安寻指着画中男人的虎口,那里有块疤痕,与他自己的位置一模一样,“他说,我爹出生那天,他就在这石匣前跪了整整一夜,求太爷爷保佑孩子能平安长大。”
石匣突然剧烈晃动,绒布下竟还有层暗格,暗格里躺着个更小的木匣,匣盖刻着“安”与“辞”两个字,是用朱砂写的,颜色鲜艳,显然是近年才添的。
“是我娘刻的。”安寻打开木匣,里面放着三枚铜铃,大小不一,铃身都刻着字:大的刻“风来”,中的刻“风止”,最小的那枚刻着个“寻”字,铃舌是用玉石做的,碰一下,发出清越的响,像山涧的水流过石缝。
“她总说,我们家的男人都绕着这石匣转,”安寻把小铃系在苏辞手腕上,“现在多了个你,这铃该有新主人了。”
铜铃在她腕间轻轻晃,匣外的锁龙藤突然疯长,藤须顺着石缝往匣内钻,缠上那卷桑皮纸,像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什么。苏辞突然注意到,绒布的角落里有根极细的红线,缠着几缕灰黑色的发丝,显然就是图纸里说的“阿月青丝”。
“太奶奶没能等到桥成。”安寻的指尖划过红线,“栈道塌的前一天,她在送饭的路上摔下了崖,太爷爷找到她时,手里还攥着这红线。”
石匣盖突然开始下沉,像是要重新合上。苏辞慌忙把铜片、玉佩、铜钱都放回匣内,桑皮纸卷却在这时散开,露出里面夹着的片干枯的野菊花瓣,与之前在木盒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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