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抬手抹脸的动作,他已将那大团结飞快地塞进了小六子大氅侧袋深处。
脸上随即堆起几分旧日在道上时的熟稔笑容,带着点江湖气的亲热:
“好兄弟,到底还是自己人靠得住!哥是打算收手上岸了,可兄弟们这份情,还在心里头记着呢!”
他那只布满老茧的手用力拍了拍小六子略显单薄的肩膀,掌心带了分量。
“这点小意思,当哥的请你跟兄弟们喝杯烧刀子,暖暖身子,驱驱寒。”
“县城那帮人初来乍到,地皮都没踩热乎,路眼儿生。六子你路子野,人面广,帮哥多留只耳朵,多长只眼睛。”
“但凡他们裤裆里拉出点啥动静,哪怕是声屁响,你也早点给哥透个风儿。”
那张十元大钞隔着几层破布传来微硬的棱角感,让小六子心里头“腾”地窜起一股火苗,又热又躁。
他立刻抱了抱拳,脸上挤出来的全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得意,笑得活像偷着了腥的野猫:
“三哥大气!讲究!没说的!您就放心好了!但凡姓李的那边裤腰带松了掉出点啥玩意儿,甭管是屎蛋儿还是金疙瘩,兄弟我保证原汁原味儿,半点不漏风地塞到三哥耳朵眼里头去!”
他心里头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
没从李二狗那瘪犊子身上刮下油来,能在陈冬河这儿找补一把也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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