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房你以后每日帮我收拾一次。”卓鹤卿稍稍缓和了语气,又补充道:“案上文书不可乱动,只整理书架与文房用具即可。”
“好。”沈月疏点头应下,目光却落在立在西墙的六架通天彻地的紫檀书柜上,“这书柜上的书我可以阅看吗?”
沈月疏说这话时的声音不大,微微透着心虚,卓鹤卿是个对书卷极为宝贝的人,以自己目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大约是不够资格的。
“好。”卓鹤卿心头一震,沉静如深潭的眼眸泛起涟漪。
他书房里的书多是些枯燥的律法典籍、勘验之术以及舆地兵书,对于女子来说,实在是枯燥了些,但若是她喜欢倒是件好事。
他今日回府时天色尚早,穿过回廊时,忽闻园中环佩叮咚——沈月疏正在海棠树下翩然起舞。
落日将最后一缕金芒泼在她身上,将素白薄纱襦裙镀成蜜色,随转势漾开如绽放的夏荷。赤裸的足尖点过才冒新绿的草地,惊起几只早归的粉蝶,也搅得他心神俱醉,一时竟失了神。
这几日,沈月疏宛若精魅附体,时而抚琴低吟,时而翩然起舞。
她低眉浅笑,抬手扶鬓间眼波流转,生生将这清寂梅园搅成了缠人的盘丝洞,魅影幢幢,无处不在。
卓鹤卿思来想去,终是决定该给她多寻些事做——读书临帖,习字作画,样样皆可。总好过任她这般兴风作浪,搅得满园妖雾弥漫,更乱他心曲,徒生波澜。
“我请了城北的歌舞伎师来教洛洛习舞,可那孩子不喜,终日哭闹。”卓鹤卿语气平缓,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脸,“你若得空,可否教她些基本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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