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死……这个念头像颗火星,在意识的灰烬里忽明忽暗。他想抬手摸摸胸口,那处被劈出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连蜷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李骁眨了眨眼,冰凉的雪水顺着脸颊流下,像是眼泪。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独轮车上,身下垫着粗糙的麻布,随着车子的颠簸,后背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李东家醒了!”
耿固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他的左臂用布条草草包扎着,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暗褐色。那张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干裂苍白,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们逃出来了?”李骁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逃是逃出来了,可后面...”
耿固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山路,那里已经被飘雪覆盖,看不出任何痕迹。
“刚上这山道,就听见山下马蹄声轰隆隆的,怕不是有两三百金兵杀来了。那铁蹄子震得山都在抖,石老大说再晚一步,咱们这队人都得成肉泥。”
独轮车猛地颠簸了一下,李骁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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