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书记!使不得使不得!您请上座!快请!”离门口最近的劳动局局长跟屁股装了弹簧似的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拉主宾位的椅子,差点带翻旁边的酒杯。
“对对对!江科长(汽车站某个科室负责人)您快让让……”卫生局局长也慌忙起身,场面一时有点乱。
李毅飞脚步没停,只随意地摆摆手,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各位太客气了。今天我是来舅舅这儿吃饭的晚辈,坐这儿挺好,清净。”
他拉开靠门的两把椅子让父母坐下,又把小妹抱上儿童椅,自己则坦然坐到了最外面、背对着门的位置。
他这一坐,主位附近那几位,特别是挨着江舒勇的薛明敏、王向兵,顿时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长了刺。纪委书记坐门口“末座”?他们哪还敢大喇喇坐着?
江舒勇这会儿才缓过点神,喉结滚动了一下,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啊…是…是!家宴!家宴!都坐都坐!别客气!服务员!上菜!快上菜!”他几乎是瘫回椅子上,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淌。
众人这才讪讪地重新落座,但气氛彻底变了。没人高声说话,夹菜都小心翼翼的,空气沉闷得能拧出水。小妹扯扯老妈衣角,小声嘀咕:“妈妈,伯伯们咋都不说话啦?”老妈赶紧拍拍她。
李毅飞像没察觉这诡异气氛,自顾自拿起桌上那瓶看着就挺贵的高档白酒,拧开盖子,清冽的酒液注入杯中,发出悦耳的声响。他倒了三杯满的。
然后,他端起一杯,目光越过桌子,定在正低头数花生米的财政局局长薛明敏身上。
“薛局长。”声音不大,却像按了暂停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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