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敏猛地一哆嗦,抬起头,脸上肌肉抽动着:“李…李书记…”
李毅飞端着酒杯走过去,停在薛明敏旁边,微微俯身,脸上带着点奇异的熟络:“薛局长,按我奶奶那边的亲戚关系算,我还得叫您一声表姨奶?您可是长辈。”
薛明敏受宠若惊又惶恐万分,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哎哟不敢当不敢当!远亲…远亲…不值一提!”她心里直打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怎么知道的?
“这第一杯,”李毅飞把酒杯递给她,语气真诚,“敬您。真心感谢您之前对多港镇的支持,特别是码头改造那笔钱,解了燃眉之急,您这位‘财神爷’功不可没。”这话半真半假,钱能下来主要是上面有人和项目过硬,薛明敏顶多是没卡壳。
“应该的!应该的!”薛明敏赶紧双手接过,后背都湿了。
李毅飞没等她喝,又拿起桌上第二杯酒递过去。“这第二杯,”他声音低沉了些,眼神有些飘忽,仿佛透过薛明敏看到了别的什么,“就不说那些了。敬您,我干了!”说完,仰头,一饮而尽,干脆利落。
薛明敏端着第二杯酒,彻底懵了!这…这算哪出?没理由?还敬得这么郑重?她摸不着头脑,但在李毅飞的目光下,不敢犹豫,也赶紧灌了下去,呛得直咳嗽,脸涨得通红。
只有李毅飞知道,这杯没理由的酒,是为前世。那年冬天,妹妹因为户口问题差点上不了重点小学,老实巴交的父亲求爷爷告奶奶,最后不知怎么求到了这位“表姨奶”跟前。
薛明敏没刁难,甚至没收礼,就打了个电话。就这一个电话,解决了妹妹的入学。对当时的李家,是天大的恩情。
这杯酒,是替前世无力的自己,替懵懂的妹妹,替愁白了头的父母敬的。无关权位,只关那点微末时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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