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治安队的老槐树杈上,结冰的红袖章被吹得猎猎翻飞,几个戴着草帽的汉子正跺着脚驱寒。
“徐工程师!”眼尖的周大虎扯开嗓子,棉袄领口露出的脖颈冻得通红,“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
他身旁的木桩拦路杆还缠着防汛时的麻绳,此刻在风中晃出细碎的冰碴。
徐向北猛地捏闸,自行车在结冰的土路上滑出半米远。
他摘下被雪水打湿的护耳,睫毛上凝着细小冰晶:“益民,在村里吗?”
说话时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雾凇,沾在车筐里的牛皮纸袋上——那里面装着女儿发烧时啃剩下的半块红糖。
“徐工程师,十六叔在村里,现在应该是在家里!”周大虎瞥见对方冻得发紫的手背,正要再说什么,徐向北已经摸出皱巴巴的烟盒。
金黄的锡纸在雪光里一闪,“谢谢!”烟塞进汉子粗糙的掌心时,他转身蹬车,车轮碾过冰棱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通往周家的胡同里,碎冰碴在车胎下飞溅。
徐向北想起今早掀开米缸时,见底的缸底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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