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点点头:“你认识他?”
汤山在心里喊道,我岂止认识他,我跟他有深仇大恨。但这是他埋藏在内心许多年的秘密,没向老头子说出来。
汤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个镇上最大的流氓,谁不认识?只不过他不认识我而已。”
老头子站起身,向桥下指了指:“下去看看我们的家当还在不在。”
两人走到桥下,刚才被人踢下来的摊子,大部分落入河水中冲走了,所幸的那个破包被河边一个伸出的石角挂住了。老头子从包里掏摸了一会,拿出一瓶药水,还有几片膏药,递给汤山:
“回去把破了地方地贴上,红肿的地方用这油擦一擦。”
汤山不接:“你还是留给自己用吧。”
老头子笑了:“放心,这不是假药。贴膏是药店里买的;这一瓶,是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跌打损伤用它疗效很好。我刚才其实没挨打,只不过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所以,我用不上。”
汤山接了,没有说话。又一次觉得今天这顿打挨得很冤。
老头子接着说:“回去吧,今天的买卖做不成了。明天再说。”
这时天已近黄昏,于是两人就在桥头分手,各自走了。汤山带着满身的疼痛回到出租屋,老远就听到一楼大厅的麻将声,夹杂着嘻笑和吐痰之声,简直称得上人声鼎沸。看来此时四张麻将桌都坐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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