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山在街面上的人流里晃悠了一会,便回头往桥上走。一边走一边按老流氓的吩咐,右手掌沿在腰间搓揉。
回到桥端,摊位前已站了几个闲人。老流氓旁若无人地抽烟,看起来一副道风仙骨的模样。闲人们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些什么。汤山挤进圈内,却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因为刚才老流氓给他的演出剧本,并没有台词。临时发挥嘛,他又没经验。
汤山只好蹲下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根。老流氓吐出一口烟,以其一贯的漫不经心的口吻发话了:
“年轻人,你头发蓬乱,印堂苍白,这是内虚的表现。”
汤山茫然地左右各看了一眼,才以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跟我说话?”
老头子两根手指一勾:“近一点。让我看看。”
汤山依言站近了一些,老头子忽然掀起他右边的衣襟,打开手电筒一照,摇头叹道:
“大家看到没有?红了一大片,严重肾亏。”
汤山心中大骂,你他妈的才肾亏,我腰间是刚才依照你的吩咐搓红的,跟肾亏有个屁关系?再说了,肾亏还能从表面的肤色诊断出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
老头子说完,叹一口气陷入深思。旁边的闲人们却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呀,应该不到二十吧,怎么会亏成这样?”
汤山又急又怒,可又不知怎么反驳才好,心中一万匹草泥马走过,然后恶毒地诅咒闲人们全家都肾亏。老流氓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手从布摊上拿过一块纽结成团的树根,抛给汤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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