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水瘟得不到有效治疗,这临时医院里除了医生护士,其他的地方几乎都是身上长着脓包精神萎靡的病人。床位不够,这些人就坐在走廊过道里。还有不少人其实已经死了,但坐在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只有等护士来做巡检的时候发现了,才会让人搭把手给直接送到太平间去。
我和师父在茂县生活了这么多年,几乎茂县所有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会来草堂看病。随着我们师徒二人一针又一针的救人,清醒过来的县民顿时把我们给认了出来,一个老奶奶抱着师父的腿大哭起来。
“张神医啊,张神医回来了,我们有救了啊!”
老奶奶这么一喊彻底把所有病人的情绪给点燃了,整个医院哭天抢地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师徒两对他们做了什么不人道的事情。
师父认得抱他腿的老奶奶正是县里卖豆腐的王奶奶,他拍了拍王奶奶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动,柔声问道,“王姨,小健和尤清在医院里吗?”
师父问的是王奶奶的儿子和儿媳妇,本来就是乡里乡亲顺口一问,谁知道王奶奶哭得更伤心了,她颓然地坐在地上喃喃道,“要是张神医你没有走该多好,要是你没走该多好。”
王奶奶这个样子让我们心里一沉,坐在旁边的一个男人才叹了口气说道,“王婆的儿子和儿媳妇都走了,也是染的这个病,前两天刚走的。”
我的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王婆和我们草堂的关系挺好,她可以说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只是没想到……
师父沙哑着嗓子喊道,“玄清。”
“在,师父。”
“今晚辛苦点,把乡亲们都治好,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卫河,把那什么狗屁河神揪出来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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