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另一边,总算是看清了死者的面容。中年人,大概在三四十岁,这是一张沈攀陌生的脸孔,反正在涂家乡工作的这段时间,沈攀可以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死者。
扫视了一眼死者的穿着,做工不错的一套服饰,腕上的手表也是品牌货,脚下的皮鞋崭新,隐约从裤腿中露出的商标也应该是经常在电视上打广告,价值不菲,在涂家乡除了几个党委政府的领导,还是少有类似的打扮。
同样,旁边抽泣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中年妇女身上的秋季套裙加上脖子上的铂金链子和鸽蛋大小碧绿的玉石,这一家人的经济条件应该不差……唔,在利源县城应该说相当好,属于某种层次以上的人物。
那么,沈攀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会来涂家乡,并且和政府办主任何锐发生剧烈冲突,以至于何锐动手行凶?
想到何锐,他转头看着商瘸子,眼神里的疑问瞬间传递了过去。商瘸子也是老油子了,一看就明白沈攀的意思,他冲旁边努努嘴,沈攀会意的跟着他穿出人群来到院子里的一处角落地站住。
“所长,我听谢三娃说的是何主任杀的人,为什么啊?还有,凶器呢?何锐现在在哪里?”沈攀进来的过程中很注意的观察过,他并没有发现何锐的踪迹,所以在沈攀以为,商瘸子急着找他的原因是追捕何锐……既然是追捕,那还让他看什么现场啊,直接告诉他何锐往哪个方向逃窜的,驾驶的什么车辆不就得了,派出所还是有一辆面包车的。
“凶器我装好封存在所里保险柜中,何锐被当场抓住,现在关在所里,涂有才在看管着他。我已经通知县医院的救护车和局里,刑警队也出发有半个多小时了,估计再是三个小时就到了吧。”按说派出所做到这一步就足够了,可沈攀狐疑的望了望商瘸子,他明显是愁眉不展得紧嘛,这是为何?
“沈兄弟,老哥有一件事要求你……”犹豫了一下,商瘸子忽然一把抓住沈攀的两只手,眼眶中老泪打转,这一下惊得沈攀好没跳起来,他连声说道:“所长,商哥,有什么事你说,何必这样啊……”
商瘸子左右看了看,沈攀这才发现,他们站的位置很是隐蔽,位于院子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往外看能看到院子中间的人群,但那边想要看过来视线却恰好被花坛阻碍了一大半。看到没人关注这边的情形,商瘸子也就狠狠地跺了跺脚,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神态开口道:“沈兄弟,你是不知道,何锐是我妹夫,刚才你看到那哭哭啼啼的女人就是我最小的妹妹商艺。”
啊,沈攀眼睛一下瞪大了,竟然还有这种关系在里面,怪不得当初报道那一天商瘸子去给他协调乡政府的住房一蹴而就。经过这段时间和乡政府形形的打交道以来,沈攀可是知道现在院子里的住房有多紧缺,人家内部人员三番五次写申请打报告找关系都没能要上,反而是给了他一个派出所的外人,原来如此!
沈攀也好发问,只能就那样看着商瘸子,他知道商瘸子一定会继续往下说。等了几秒钟,大概看沈攀理清楚其中的关系了,商瘸子眨眨眼,一滴老泪顺着眼角往下淌,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死的那人叫周新宇,县里的名人,百货公司的董事长,政协委员,和县里几个领导关系都很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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