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北离望过去，见陆风身前段季雪躺在无双怀中，胸口赫然插着一柄利箭，她艰难呼吸着，鲜血转眼染红了大片衣裳。
“雪儿…”陆风默然叫了一声，望着眼前的妻子，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曾经爱过她，一面如惊鸿，那是刻进记忆里最深的欢喜，可是经过这么久的沉淀，他想通了很多，所谓爱，不过就是寂寞时的短暂慰籍，两个人相依，可以发展为一种社会倾向，其实不为什么。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
她伤过自己，那时，自己也曾恨过，后来便释然了，因为不爱了，这些也便没什么了，可是现在，她为什么要替自己挡箭呢？时至今日，她还愿意为自己死吗？
“为什么会这样…”陆风喃喃道，他轻轻蹲下身更清楚望着段季雪，“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你不希望我死吗？”
“不…”段季雪忽然笑起来，很正常的微笑，没有掺杂任何一丝其他的情绪。“我不后悔…”她道，声音听起来无比得温柔。
“我知道，你别再说了。”陆风撕扯下布条慌忙要为她包扎。
“不，”她轻轻推开他的手，“你不明白，我是说，我不后悔嫁给你…我，我很高兴我曾经拥有过，真的好高兴，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陆风握住她的手，“你别再说话了。”
“我不想杀你，我一直都想你好好活着…”她悲哀道，感觉呼吸越来越微弱，她无法再完整说一句话。
终于要放手了，我可以摆脱了，或许，这才是我最大的幸福。
段季雪向旁边看了看，她轻声叫了司凰的名字，痛苦隐忍着，眼中都是期望，仿佛司凰不来，她便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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