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凰好笑道,不知道阙北离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啊?”她反问,“没什么啊,我说什么了吗?没有吧。”眨了眨眼睛,满是无辜的神情。
“你很讨厌她?”司凰问。
“嗯,”阙北离诚恳地答道,“很讨厌她。”
三年前那天,也是一个好天气呢,如今天一样。青姨想,书儿若还活着,该有二十二岁了吧。想起书儿,她的目光顿时柔软了许多,那是个多好的孩子啊。青姨年轻时,曾发了疯地喜欢过一个人,那时,她还是个俊俏灵敏的活泼姑娘,那个男人,是个外乡人,一次偶然,他在山里迷了路,遇见了她。他道,“姑娘,带我出去。”
青姨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瞬间。有些憔悴的神情丝毫掩盖不住他的丰神俊逸,朗眉英目,谦谦公子如玉,他就那样自然地对她笑,眼眸清亮,仿佛铺开了一地的荣光,映得人无法直视。
“怎么,看呆了?”那人再次开口,磁性的声音,满是戏谑的语气,淡淡几个字,却像在她心里炸了几道春雷,顿时雨落如柱,湿了半生的矜持与信仰。
一次林中邂逅,她终于不顾一切地爱上他,她什么都不顾,只知道,自此自己眼中,便只有他一人。她只要跟着他,无论喜,无论悲,她都要这样做,即使未婚有孕被从家里赶出去,即使每日要承受周围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各种调侃,她都不管,只要身边还有这个男人,她就还有归属,她就不是没有了家。
可是,上天连这点怜悯都不给呢,她最终知道,他是有妻儿的人,她看到了他给妻子写的信,说他每天都在想着她,说他很快就会回去。那一晚她哭着问他,他没什么表情,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她说,“你怎么对得起我?”他回了八个字,“你情我愿,何必纠缠。”
你情我愿,何必纠缠。
那一晚他便离开了,连天亮都不愿意等,走的时候,一眼也没有看她,仿佛她不存在。
几天后,她生了,没有人照顾,也请不起医生,终于自己在破屋里生下了她与他的孩子,整整一夜,疼得几乎死去,终于,孩子生了下来,落在一片血污中,她含泪咬断了脐带,小小的他,并没有哭,只是睁着眼睛小心地打量着周围,用充满惊恐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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