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那天下过一场暴雨,洮儿河水平空涨了一尺多高,一些汊河小溪更是漂满了无数的漂浮物。洮儿河岸北十里的洮河集东,一片小山峦簇拥着一个山村,姜家窝堡,此刻复兴军第30团加措的指挥所已安顿完毕。姜家祠堂里,老地主姜锡佑姜四老爷正瑟瑟地躬立着,看着那位年轻的长官吩咐这吩咐那。“长官,我是早就知晓你们复兴军的政策的,这几年我可是从来没有干过对不起中国人的事儿哪,你可以去问问乡亲们”
加措挥手道:“姜四老爷,这个我们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要问问你二儿子的事儿,他当二鬼子可当得好哇,还连长了都!”
姜锡佑以为加措要把他二儿子拉进必杀的黑名单,一旁急得满头冒汗:“长官,我们二小子虽是当了满军,可那也是被逼无奈的事儿哪,先前,小鬼子可是家家户户抽丁,他要不去,我这一家老小,可就完啦。长官,他就当了个连长,可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儿,长官,我自家的娃我知道,我向您保证,保证,发誓!”
“好,好,行了行了。”加措忙止住,这老倌儿话真够多的,赶快切入主题:“要是你二儿子没做过坏事,那他可否愿意为我们做事?”
姜锡佑连忙点头:“长官您请吩咐?我这二小子人不坏,他肯定会听您的。”
“那姜老先生,我们可得要委屈你啦!”加措请姜锡佑坐下,待勤务兵端上茶水,然后细细把自己的计划给姜锡佑叙述了一遍。
“这使得,使得,长官但有所差,老朽敢不应命。”姜锡佑听后连忙允诺,不就装个病吗,没什么不吉利。
这洮河集在方圆四十里地也算是一个大的集镇了,每逢集日,那关帝庙前来来往往的人不上一万也有八千。只是战事迫近之后,许多人怕丢小命,尽量的不再出门。鬼子原在这集上安排了一个中队,满军也有一个连,专门征收各种车马税,顺便掠夺一些物资。复兴军渡江之后,鲤登行一考虑到这地儿重要,与洮南白城互成犄角,可互为呼应,于是加派了一个大队的鬼子和一个营的满军过来,作为突出的一枚尖钉子,钳制复兴军的进攻势头。倘若复兴军从北来,白城主防,它可侧击,要是复兴军攻击洮南,它同样可以攻其侧翼,要是复兴军冲它而来,则它可以依地形先行顶住,白城洮南两军齐出,定可打得对方不可兼顾。
八月十六日,太阳升起不久,洮河集东口马蹄得得,炮楼里的鬼子满军闻声警觉,纷纷据枪上膛,一面了望,却见一匹骡子跑了过来。鬼子正要喝问,却见满军已收枪放松,满军班长陪笑道:“太君,那是咱连长的家人,姜小七,姜小七的有,前日还给您送过烧鸡的。”“嗦嘎!”小鬼子中士想起来了,这的确是满洲军姜连长的家童,不知今日又送什么好吃的来?胜败存亡那是肉食者的事儿,他这种层级的小虾米只管尽到自己的职责,有好吃好拿就行。
可这次姜小七跳下骡马,并没有像往日那般满脸堆笑献上好东西,而焦急地向那满军班长叫道:“老吴哥,咱二少爷呢?”那吴姓班长一怔,“小七,咋事儿这急呀,咱连长还没起来呢!”
“唉,吴哥,老爷昨夜起夜,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不,中风啦,口鼻歪斜,半身难动啊,怕是不行了,太太叫二少爷回家去瞧瞧啊!”那姜小七边说边学样子,吴班长想笑又不敢笑,急急带了小七去找姜二少。
“谁他妈这大清早打搅老子睡觉啊!”满军连长姜义被拍门声吵醒,不由破口大骂,这洮河集上,他姜家可算有头脸的,原来就他最大,现在鬼子和营长来了,也是对他客客气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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