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难道真不知抗联何以不利?”
“也不是不知,实是有些无可奈何,我们没有兵源,没有根据地,没有物资,而且各部也不团结,各自为战,这恐怕就是主要的根由吧!”
吕昆哈哈大知:“杨兄所言,是也不是。没有兵源,这东三省三千万国民,不是兵源?没有根据地,这白山黑水,何处不可扎根?没有物资,那小日本的东西,为何不能拿来为我所用?至于各部不能团结作战,那倒是事实。不过,愚弟以为,抗联之所以不能壮大,根子不在这里。”
靖宇起身忙道:“在哪里?还望老弟详说,以解愚兄之惑?”
吕昆站起来说道:“愚意以为,一是你们的工作方法有问题,二是你们的组织指挥着你们的那一部分目前在思想上有些问题。先说你们的组织,其实在我看来,贵党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政党了,毛周朱诸位先生,绝对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物,但是目前,贵党还处于成长初期,许多东西都不成熟,毛周等想要实施的东西,往往会遭到其他人的阻挠,所以在主体思想上,还没有完全达到以毛为核心的层面。特别在东北抗日这一块上,毛先生更是无法起主导作用。倘有毛先生的战略思想来指导你们,你们一定不会落到这般地步。指导你们的这部分人,一味的以苏联为主,脱离了中国革命的实际,更加错误的是,把苏联的利益凌驾于我们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之上,唯苏共马首是瞻。杨兄啊,你要知道,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友谊的!当苏联需要我们去牵制日本时,它对国共都予以援助,当他与德国日本友好之时,便把援助停止了,而且现在还借道给小鬼子来攻老子的后路,你说他是好东西吗?早在列宁建国时,他们就主动提出要归还先前那些不平等条约占去的远东土地,但现在他们还了吗?抗战几年了,苏联除了给你们一个避难地之外,又对你们援助了什么,他们只给你们书籍,而你们得到过他们的武器、物资、药品吗?还有,他培养了一大批所谓的布尔什维克来指导中国革命,这些带来了什么?带来你们井冈山根据地的丢失,带来了红军的被迫长征,带来了你们内部的一次又一次残酷的政治斗争,AB团,肃反,肃托,杀战友,杀同志,那是什么,那是亲者痛仇者快呀!我的军中有很多你们的同志,他们也曾劝我加入贵党,但我一个从国军地方杂牌里出来的人,经得起那样的折腾吗?所以我目前哪个党也不入,就算要加入贵党,我也要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比如毛先生真正成为核心的时候。也有人说我没信仰,但我告诉你,我是有信仰的,我的信仰是让伟大的祖国和全民族得到解放,我的信仰是把列强从我们这里抢去的东西拿回来还要加入利息;我的信仰是让每一个中国人都能得到全世界的尊重甚至仰视,同志哥,难道我们的信仰或者理想追求不值得去为之而奋斗吗?难道非要把自己绑架在一个所谓的政治信仰上而放弃自己最根本的东西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不是政治,那是愚昧和无知,那是奴性和自贱!杨兄,杨总指挥,你该清醒了吧!”
靖宇闻吕昆之言,如雷击顶,呆坐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吕昆也不理他,自顾自去了。
翌日,在朱忠范和聂东华的搀扶下,靖宇请见吕昆,吕昆急迎入内时,见靖宇双目通红,显是一宿未眠,不免心中暗笑,如此英雄,亦入我彀中矣!
但见靖宇言道:“昨夜老弟一番话,让为兄明白了不少道理,其实我辈生死以求的,不正是老弟所言的吗?老弟虽非我党员,但所谋的不正是我党建立以来所追求的事业吗?为兄不才,愿为老弟马前卒,驱灭倭寇,收复国土,强盛我中华,不知吕昆以为杨某尚可用否?”
吕昆起身大笑:“杨兄纵横东北数年,小鬼子汉奸闻兄之英名无不色变。志士们闻兄之名无不气神为之大振。而我们所谋无不相同,实是真真实实的同志,又怎可不携手同心,共图大业,杨大哥能屈尊下顾,我吕昆宁愿为兄之副手,力助兄长,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
靖宇慌忙摆手:“兄弟之言差矣,想老弟天纵奇才,乃中华之福,民族之幸,众多志士豪杰正要老弟带领去建功立业,兄弟怎可偷身,就是杨某,也想借弟之力而成就理想哩!老弟快快安排,杨某也想尽快进入工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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