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抗联叛徒程斌,正待带人去活捉靖宇时,突见山后杀出一支军马来,但见这支队伍气势如虹,伴随着嘹亮的军号响起,那些冲到前面的人手中的冲锋枪如泼水样的射出弹雨来,打得鬼子汉奸纷纷倒地。程斌大惊,这是哪里来的队伍,远远的看见抱着一挺机枪冲在前头的曹亚范,急忙大叫:“是曹亚范的人,快快堵住。”但此时哪里能堵得住。众敌人虽然返身接战,但又哪是朱尚明陈翰章等这群奋不顾身的对手,那个鬼子的守备小队还好一点,立即就在山坡建立起了阵地,进行还击。其余敌人见对方来势凶猛,首先就气馁三分,这打仗呀,士气一衰,要再提聚就不容易了。那些原抗联叛变的人本就心虚,这一见来了这么多人,又有一水这么好的武器,哪里还敢抵挡,发声喊,夺路就开溜。可惜此时两边已被艾沈两支部队兜上了,三下五除二就被的成了滚地葫芦,有的抱头鼠窜,找地藏身,有的急忙跪地投降。
那程斌自知下场难好,带了一帮死党,与鬼子的守备小队靠在一起,妄图负隅顽抗,这时郭天政带大队已围了上来,天政哪想跟他对射比枪法,命令把全部迫击炮掷弹筒集中,给他来一个炮火饱和攻击。但见无数炮弹从天而降,把鬼子聚集的阵地炸成了一片火海,足足轰了十分钟,待天政令炮击停止时,那烟尘弥漫中,已再无甚声息了。天政令各部隐蔽接近,要求所有敌人都要补刀,绝不放过一个漏网。不一会儿朱忠范聂东华等已将靖宇寻到,原来靖宇身上又中了几枪,所幸不是要害,但因失血太多已晕过去了。天政即令军医抢救治疗,其余人打扫战场,押上俘虏,迅速北返满天星。
途中靖宇醒来,陡见曹陈在侧,不禁惊喜齐聚,问明情由,复生感慨,不料这吕义山如此了得,再一想自己数年经营,竟一败如斯,不免深感落寞,长叹一声,闭目不语。
复二日,部队抵满天星,吕昆得报,率众人迎出十里,而靖宇得一路将养,气色好了许多。彼时雪花飘落,千里冰封,而满天星营中,竟气氛热烈,满溢春意。吕昆营中,燃起篝火,众将士取出几日所猎野味,就着日本罐头,又唱又跳,庆祝这连续的胜利。
木屋之中,吕昆,李国兴、诸葛坚、郭彭肖曹陈等众将,皆陪着靖宇用餐,靖宇枪伤未愈,不可大饮,加之心中有结,未饮几杯,便告退席。吕昆见他慊慊,心中暗笑,吩咐卫兵扶他去歇息,自己与众将一一畅饮,待众人散去,方去请见靖宇。
靖宇正闷卧褥上,心中郁结,路上闻陈曹汇报,到地后又亲见吕昆军势,且又知所见实乃吕昆军之末流,不免更生悲凉,自思积年以来,抗日之志不可谓不坚,麾下将士不可谓不勇,而竟日薄西山,无一立锥之地,此番想来,实在不明所以。
此时东华叩门,报说吕将军来见,靖宇急叫请入。吕昆进得门来,将身一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向中国英雄敬礼!这类前辈英豪,吕昆是从骨子里敬佩的,他们,才是中华民族的脊梁。靖宇连叫不敢,急待起身回礼,奈何身上有伤,一动即痛,吕昆忙上前止住,自己拖过一张凳子坐下。“杨总指挥,您多年来坚持敌后,杀敌报国,义山深感谢钦佩。”
“唉!”靖宇长叹一声,“为兄空有此心,奈何智钝力拙,纵我辈视死如归,又怎奈一败如此呀!牺牲的牺牲了,散的散了,叛的叛了,杨某实此有些困惑。而吕兄弟仅用经年,便立足稳如泰山,南征北讨,其势如虎,那才是真正的英雄,为兄实在汗颜。”
吕昆自不会说有超时空的作弊,当下轻笑道:“杨兄无须愧疚,这作战之事,胜败本是无常,七分在人,三分在天,往往时势所迫,确也非本心所能奈何。”
“话虽如此,但我们在这东北,先年数十万人马,如今竟凋零无几,杨某实在有些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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