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已经说过了,丁娴口中那个长着一双老鼠眼的丁讷瞟到了一个陌生人,并顺利且成功的用这个陌生人的事将丁娴牢牢的掌控住了,那自然是要好好的说道说道这个所谓的陌生人是谁,以及他的那些个生成八字,为人脾性,还有什么三大姑七大姨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也许真如翡翠所说,近丁讷成迂腐,在恩爱无比,在浪漫无比的时刻里安桢冒了一句:“阿娴新收了一个人,你别说他。父亲母亲那里她已经闹过一场了,只要那个人安分过日子,你也别搬出什么家规祖训来,知道吗?”
“子惜一切听从夫君的话。”丁讷屈身作揖惹得安桢笑个不停,“好了好了,我们不说别人如何,只要我们俩个过的好就行了。”丁讷拉着安桢悄悄说,“那株桂圆树可喜欢?”
安桢轻轻一拳打在丁讷腹上:“我听翡翠说了,你像那个花花姑娘徐城壁学了登徒浪子的行径去骗滇王,以后那一套只能对我用,不能用在别人那。不然我就休了你个木头丁讷。”
丁讷没有应,只是笑着拉着安桢往马房跑:“青骢和白溪已经等不及了。”
上香回来,两人牵着马走在都城的街上,因是新春假中,街上摊贩只有零星几个,行人也不多。从报国寺出来,只是各自逗着马儿,相互不曾说过一句话。丁讷瞥眼看安桢,只见他时而抬头看天,时而低头盯着鞋子,忽的转头对上了盯着他的丁讷,他脸色微怒道:“这是街上,旁人都瞧着的。”
丁讷从马头前绕过去站到马的右侧和安桢并肩,她绕着马鞭子,语气严整的问:“老师太的话你可都记住了?遇事千万不要把人往好里想,有些人你总是要防着他的。”
“可是我瞧着他也不过是模样出挑了点,为人倒也还和善。”安桢低着头踢着几颗石子儿埋怨起丁讷来,“你一声不响的就去了宫里守夜,你让翡翠回来收拾衣物竟也不让她告知我。一去滇南半年,我以为你心中还是舍不得我的,这才写了封信回来,哪知不过是你的栈道陈仓。”说着左手狠狠的掐了安桢右手背一把,然后不免有些怜惜的怨道,“你瞧往日我一把掐下去还能捏到块肥肉,如今连张皮都捏不上来了。”
“呃。”丁讷心中暗自悲叹自己不该一时激动的绕到这一侧来的,活该受这份罪,不过这安桢下手着实是重了点,这张皮疼的紧,可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忍着深呼吸,“一时忙的忘了。”
“你怎么其他的都没有忘,单单就是忘了我。还说什么特意给我挑了一株桂圆树,我瞧着病病怏怏的,定是你随便哪块土上掘了一株来。还非我骗我说是从滇王那里淘置来的。”安桢听着丁讷那个牵强都算不上的理由愈加的有些恼了,他牵着马快步的往前走,头也不回一下,心中不断的非议着:“你个死木头,死木头,死木头。一句软话也不会说,连哄我也不会。”
丁讷就算再木也知道安桢此时使得是那一招了,这些华丽花哨的心思全亏得徐城壁倾心相授,欲擒故纵的技法相互使用,就看谁能熬得过谁了。自然丁讷依然优哉游哉的牵着她的白溪,挥着她的马鞭儿哼着从滇南那里学来的山歌小调儿。她见安桢走在前面,左顾右盼又有些慌张的模样,突地加快了步子,可没走两步她又停了,心想必是安桢使了小伎俩引她跟上。
这一条街走了许久时辰,前头的安桢已经拐弯走上了紫石街,一抬眼竟没有了人影儿。丁讷正好路过一家杂食铺,看着里面出来的那个胖掌柜,想起了一些少年往事,想起那日对安桢的承诺,南下同去似乎甚难。她内心又开始不安起来,若不能带着安桢去,她着实有些怕丁娴的那个新人对安桢起什么心思,若带着他去,平城长君那里自是没有一个理由的。她猛抬头才发现安桢已经到了自家府宅门口了,看来真真的生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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