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二年四月十四,正好是丁讷十九岁的生辰,都城里一贯有做九的习俗,自然丁讷这一次做九也依着都城的规矩请了宾客来丁府宴饮。
乾元帝因和丁讷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自然也来了丁府道贺。丁讷等诸人等在府门外躬迎,米晨在马车边放了一条长凳,掀开帘子出来的是个三四岁的女娃子,米晨抱起那女娃子又轻轻的放到地上,接着就看到乾元帝从马车里下来。
“都起来吧,今日阿讷做九,她才是主人家。”乾元帝蹲下身抱起那女娃子又拉过丁讷的手往里走,“听说你那女儿都长牙了,这才四月,日后定是个折磨人的孩子。”
宾客听着乾元帝的话都起身跟在后面往府里去。绕过照壁往东走了些许就到了浅芳轩,这是丁府历来宴宾的地方。浅芳轩的布局很简单,四面环湖仅有一条九曲桥与外相连,轩内唯有八仙桌和长凳摆置。推开窗就有一股风吹来,若是还能饮上几杯,带几分微醉看头上清月,自然不输于那前人所说的陶然亭边饮菊酒,对影相邀明月来的意境。
宾客按着规矩入座,就有丫头婆子们开始上菜了,做九不同于做生辰要大鱼大肉,做九都是一些时蔬糕点,自然上来的极快。一旁的一张空置的八仙桌上早就已经摆好了文房四宝等着大家兴致来时舞文弄墨一把。
酒过三巡,虽有帝王在侧,但也阻挡不住诸人酒后的言语。此时徐城壁正抓着把鸡颈壶拉着丁讷往乾元帝一桌过来。她脸颊通红,话语颠乱,打着酒嗝说:“皇上,你看我们这群人都来了,就是没见她丁惜墨的夫君长什么样,现在连她女儿长什么也不给我们大家伙儿看看,是不是怕被人抢了去不成?”徐城壁把鸡颈壶往桌上一放,一手叉腰一手放在桌子上说,“你说你得了个儿子不肯抱出来给大家也情有可原,怕我们中间哪个起了贼心,可你生个女儿还怕我们抢了去做夫郎不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事?”
一旁的诸人也都起哄了,非得要丁讷抱着女儿出来不可。丁讷无法只好差了翡翠去把孩子抱来浅芳轩给大家看看。还得陪着笑脸,求着诸人莫要再说出什么得让安桢过来敬酒的话了。
翡翠一人抱了孩子来,丁讷接过手先将孩子抱给了乾元帝看,乾元帝接过孩子仔细瞧了瞧,还让她边上的孩子也看了眼,这才笑着说:“亏得这孩子长的不像阿讷,不然又是一个大木头来了。长的极周正,眉眼像安氏,将来又是个美人。”
“我看看,我看看。”徐城壁听了急急的要把孩子从乾元帝那里抱过来看,“皇上要我看看,看看。”
“茅之你喝醉了,给你孩子你指不定手一松呢,朕抱着你过来看就是了。”乾元帝笑着将孩子往外侧了侧给众人看,“这小美人以后也会是个做官的料。”
“果然长的好看,惜墨要不我们两家定个亲,我那小儿虽然长了你家姑娘一岁,但也是个美人。”说着急急的解下腰间的玉佩给丁讷说,“先拿着玉佩做了定亲的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