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渐进六月中旬,丁讷依旧在翰林院里住着,有些时日没有回家了。方氏有些心里着急,忙派了身旁的丫头去问翡翠到底是怎么了,等了一天那丫头才从翰林院里出来。
“老爷,讷姑娘今早领了外职去了南方,连翡翠也一道去了。”丫头忙不迭的说道,“听宫里的说,讷姑娘这一回去的远,来回也得四五个月的光景。”
方氏拿着茶碗的手抖了一下,这茶碗就在地上得了一声清脆的响顺带撒了一圈的水:“定是去了滇南了。宫里还有说什么了吗?”
“没有说了。”丫头低头道,猛地又似想起了什么来,“老爷,听宫里说平城长君好像已经去了紫宸殿待嫁了?”
“良亭,夫人明儿几时回来?”方氏摆了手要丫头出去,单手支着额头想了许久。且不说这丁讷足有月余未曾回家,连安桢生病也不曾回府探望一回,此时又领了外职去滇南,若能顺利回京,那安桢那里必然也会生了问题的。若不能顺利,滇南瘴气弥漫,又各族混杂,丁讷年少气盛,难保自身周全啊。
“夫人回京之后也先得先进宫述职才行,应是能赶上晚饭的。”良亭拿着簸箕收拾了地上的茶碗,“老爷,讷姑娘为人沉稳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了,身子要紧的。”
“我得和夫人念叨念叨,讷儿为人虽然沉稳,可她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这官场之中的事她未必都能懂的。”方氏起来靠着门望外头的槐树,“那一年她才是五岁的孩子,就被选为皇女伴读。自那以后她就失了孩子的童真,她不能玩泥巴,也不能爬树摸鱼,只会捧着一本书子曰,子曰。”
天色暗了下来,门房有人来传话说丁侍郎回府了,方氏急急的从榻上起来奔去前堂,见了久未谋面的妻子,眼中噙着的泪水,右手拂过丁侍郎的脸颊道:“阿淑,瘦了。”
“杉成,孩子们怎么也没见到一个呢?”丁侍郎拉过方氏的手抹了他眼中的泪水,“家里出了什么事,连明容也没有出来迎我?”
“明容昨日中暑,如今还没大好呢。娴儿在书院里,景儿在闺房,讷儿去了西南。”方氏终没有忍住问道,“你从湘南回来,可听闻了滇南的风声没?”
“滇南?”丁侍郎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只说那滇南王的王夫难产去了,滇南那些世家都急急的送自家儿郎的画像去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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