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不挣扎,任由他将自己带到了小孩童的面前。明月一言不发,他立刻从怀里取出了一个乌黑的木盒,他单手打开后就从里面抽出了一根银针。跟在明月身边的水灵默契地将木盒拿了过来,只见明月立刻用空出的那只手捏住了小孩的鼻尖,而另一手上的银针则是立刻刺破了鼻尖的皮肤。明月捏着鼻子的手同时用力,迅速挤出了两滴黑血。只见,还未等明月将手放下,那小童就已经消停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红润,仿佛前一刻将要窒息濒临死亡的情况就并未发生过一样。
小孩的快速恢复让他身边的母亲嚎啕大哭起来,水灵见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而那先前那个中年人也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珠,然后便立刻将明月和水灵二人请出了那间厢房到了一处偏厅了。那中年人边走边向明月道谢着,而明月则是开始打听起那小孩的身体状况起来。水灵默默地跟着他二人听着他们交谈,她也不开口。
原来那中年人正是知府本人,据说那小童自小身体虚弱,春末至夏末还好,一旦入秋受寒便喘息如牛,已经看了很多个名医甚至御医,都无法去根。
明月沉思了片刻,然后对知府说:“小公子如此之小,我不是很想给他用方剂,剂量小了不起作用,剂量大了又多多少少地会影响他长身体。不如,让厨房给他经常用柿饼煲了乌骨鸡汤。这样,小公子既不会受药液之害,也完全可以除根的。”
知府听了大喜道:“这样再好不过了,这个简单,我让人去小厨房马上就给他做了端过去。明月先生,刚才小女真是让您见笑了。有您在淮洲,真是咱们百姓们的福气。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您就留在府里用过了晚膳再走。今日,我无论如何都要感谢您的救命之恩那。”说罢,知府也不等明月推辞,便吩咐人下去准备。当然,身为女身,水灵不能同席用餐。知府也没有怠慢水灵,她则是被请到了内府由知府的母亲亲自招待。
虽然不在席间,水灵也能够想象到前面的二人晚宴是如何地丰盛。而在内府里,为水灵准备的就相对简单许多。知府的小女儿柳絮被请来相陪,桌上的菜肴非常地清淡,以时令的蔬菜为主,而荤菜只有一盘盐水的河虾和一盘木须肉。两位女主人严格地遵守‘食不语’的美德,水灵也发现老太太吃得很少而且根本就不碰那荤菜。想必,这位老太太也是非常注重养生的。
简单的晚餐之后,众人漱口在桌边再次坐下喝茶,老夫人才慈眉善目亲切地问:“先生才华横溢,将来必定不凡。让柳絮和你做姐妹可好?这样我们家也可帮忙罩着先生。”
水灵放下手中的茶杯平淡地说:“不好,我不和别人分享明月。”
柳絮在一旁听到水灵如此直白的拒绝,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眼圈也红了起来。水灵只是不带感情地对她瞟了一样,不做言语。
老夫人在内府说话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对于她而言,水灵如此干脆的拒绝也让她的面子也有点挂不住了。因此,她的语气也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她说:“真是妇人之见!先生无凭无靠,有我儿的辅助,定可出人头地。你如此自私,只会误了他的前程!我们柳絮的嫁妆肯定丰厚,哪个有作为的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的。而且,我知道你和明月先生已有多年,却是到现在都没有生育。光凭这点,先生就完全可以出了你!”
水灵仍是不冷不热地说:“明月性情淡泊,不喜名利。而你也不是我家长辈,无端指责我也是甚为不妥。如因拒婚而让我二人在此地无立足之地,我们也乐得去我先祖的故里定居,一如原先计划。既然夫人不爱,水灵理该告辞。”
说罢,水灵起身对老夫人略微点头,便扬长而去,留下身后气得浑身发抖的老夫人。
水灵出了内府,也没有叫上明月,而是自己直接回了医馆。到了医馆,水灵看见自己和明月的房间漆黑一片,而对面厢房的窗纸上映出了昏黄的灯光,她忽然想起了今天刚刚化做人身的巫奇,便转了弯去了巫奇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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