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灯火阑珊诉寒凉。秋风谁思量。此山不解此水语,此水似懂霓虹光。几载烟雨几许风霜,岁月只顾自流长。淡淡模样,波光影里暗荡漾,远去,还有绕指香。
未央宫
时近子夜,银月如盘高悬当空,四下一片静寂,连鸣虫都已经倦怠了,纷纷偃旗息鼓。静谧的月光穿过入网的树枝和树叶,稀稀疏疏地投射在树间的空地上,却将浓荫之下的黑暗映托地地更加阴森瘆人。
林中忽然想起一阵吵杂的脚步声,唐突地惊扰了这黑暗中的和谐。两个黑影跌跌重重地在树丛中,如瞎了眼的小鹿般到处乱闯。柔韧的枝条毫不留情地抽打着他们穿梭的身影,即使这频繁的抽痛也无法留下他们匆匆的行色。忽然,他们发现前方出现了昏黄的灯火,两人同时一喜,都在心里默默地希望,那灯火代表的是生机一线。
低矮的树枝上,悬挂着一只气死风灯,将下方的一方地界照得一片晕黄。在吊灯的下面,跪着一位披着玄色斗篷的女孩,她一头如墨的青丝被整齐地盘在脑后。
奎大先确认了水木身后拖着的长长的影子之后,才大大地松了口气。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一定不是普通的人。虽然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然而她脸上那种岿然不动、不为外物所动的神情,让走南闯北多年的奎大不可忽视。女孩身旁的树影里似乎还站着一个人,大概是她的随从之类,这更让奎大确定,此女身份特殊。
奎大立刻就拉了身边的女孩冲了过去,跪倒在那女孩儿的身边说:“请夫人务必救救老儿和女儿一命。”
水木头侧了脸庞,看着奎大和身边的女子轻叹道:“这落红尘,三年只开一个子时。无论你有什么急事,都必须等我采摘了她的花瓣再说吧。”说罢,她仍是低了头,继续专注地看着面前的那株奇怪的植物。
奎大无法,只得耐住性子跪在那里等着,他的女儿则偎依在他的身边,在那里无声地啜泣着。
忽然,水木面前紧裹着的花苞如火山喷发般地揭开了久藏的真面目。只见黑色发着银光的丝状花瓣如瀑布般地垂挂下来,露出了中间细长的花蕊。一股奇异的香味立刻笼罩着四下,谈不上芬芳怡人。但是莫名地,奎大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蹲在那里表情淡漠的女孩,可以帮他解决一切难题。
水木听着身旁渐渐变得平缓的呼吸声,似乎只是自言自语地轻喃道:“这就是落红尘的功效之一,忘忧。”但是可惜的是,除了她自己,谁都没有注意到。
水木不等花丝全部落下,便立刻迅速地用银刀贴着花蕊划了一圈,所过之处,银色的花丝如柳絮般飘飘扬扬地落在水木的另一只手里,她随即便将花瓣都放进了身旁的一个琉璃盒子里。等花丝都收集好了,水木在花蕊上轻轻地划了一刀,然后便用一只小瓷瓶在伤口的下端接着里面流出的如墨的树汁。
过了一会,水木用手指在那切口上抹了一下,当她收回手指张开手掌时,只见她满手腥红,血似乎正由某处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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