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轿子的侧面走着一位身着玄色短装的小厮,看起来精干利落,轿子后面还跟着4个身着棕色短装的跟差。看来还是位身份尊贵的官人。
轿夫轻轻地将轿子停稳后,那玄衣小厮立刻忙不迭地跑上前去打开轿帘,神情态度非常地殷勤。只见他小心地从轿子里面扶出了一个男人。那人的装扮也同轿子一般地讲究,他头戴镶嵌着玛瑙的发冠,身着暗红色的云锦长袍,锦袍下摆上汹涌奔腾的是滔天的巨浪。但是,那长袍下的身材看起来似乎是异常地单薄,华丽的锦袍穿在身上如同挂在衣架上,空空荡荡的,让它的主人看起来是更加地弱不禁风。那人一出来,便将自己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扶着他的小厮身上。
这一对主仆缓慢地走进安静的医馆,巫奇见状立刻迎了出来。但是,当他看清来人的时候却是一愣,然后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来人也抬起头了,他的脸色灰败,双目无神,脸上骨感分明,其实已经是骨瘦如柴。耳濡目染这些年,不需要明月来解说,巫奇也能看出此人命不久矣。
那人抬眼对巫奇微微一笑,然后和蔼地说:“巫奇,别来无恙?我是特意来求见明月,可否通报?”
巫奇心里虽然很是抗拒,但是良好的涵养让他没有将来人拒之门外。巫奇于是一伸手,面无表情地将他引到刚才翼坐着的椅子上,他说:“请坐吧,他在后面,我去叫他。”
说罢,他并无平日里的热情倒茶接客,也没有等那人坐稳了,便直接转身绕过挡着后门的漆屏到后面去找明月了。见状,来人只好无奈地坐在那里干等。那小厮站在他身后,低声地抱怨了一句医馆的寒碜和巫奇的怠慢,却立刻被来人抬手给阻止了,他有些失神地看着门外的灿烂眼光下一张张健康的笑脸。这种健康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希望奇迹频发的这里,能让自己有一线生机。
不一会儿,明月便独自从后院走了出来。他看见坐在那里的客人,表情却是淡淡地,看不出情绪的起伏。
明天缓缓地坐在来人对面,清风拂云地说:“御医大人,您亲自光临我这市井小医馆,岂不是让我等有班门弄斧之嫌?”
来人只是苦笑,他咳了一声,然后无奈地说:“你又何必挖苦我呢?你和水木华大隐于世,其实医术药术博大精深,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当年,的确是我浮浅眼拙,自以为只有御医才是最高明的,却不知已经和神医共事了那么多年。你知道吗?当年我跟从你习医几年,在这儿学到的那些只能算得上是点皮毛。就是这点皮毛,却让我后来在宫里崭露头角,居然比那些经验丰富的御医还要高明。可惜的是,我那时居然一点都没有想过要和水木华学些药术,平白地浪费了如此大好机遇。其实你们也是富可敌国的吧。现在见多了,才明白当年她收的诊金尽是天下奇珍,只是她从不炫耀而已。可惜我那时是井底之蛙,有眼无珠。”
明月听了来人的这一番话只是不以为然一笑,他说:“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吗?”
来人说答非所问地说:“我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找到你们。你和巫奇都无恙,想必她也活得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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