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里,那支代表着生死与荣辱的信香,被点燃了。
青烟袅袅,笔直地升起一寸,然后被大殿内燥热的空气搅乱,散成一团模糊的、带着异域香料味的雾。
弗拉米尔退回了他的熊骨王座,像一头真正的巨兽,重新盘踞在巢穴里。
他没有看场中的两人,只是用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黄金扶手。
殿内的天胡贵族们自觉地向后退开,围成一个巨大的、不甚规整的圆圈。
火塘里的烈焰舔舐着原木,将两个对峙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陈庆之脱下的那件深青色云锦官服,被副使死死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本人,只着一身单薄的白色里衣,在这充满了兽皮、烈酒与烤肉气味的大殿里,干净得像一块误入屠场的雪。
他对面的弗拉保尔,已经脱去了外袍,露出里面线条贲张的肌肉。
他手中的弯刀,刀身宽阔,弧度如新月,是草原上最适合马背劈砍的武器。
他看着陈庆之手中那柄纤细笔直的中原长剑,蓝色的眼睛里,没有轻蔑,只有纯粹的、属于战士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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