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她的声音低下去,像是在耳边呢喃道,“拿这些钱找京城里最油滑、最有办法的市井人物,让其替自己打探李伯的情况。”。记住,一定不能提到云府,也不能提及东宫、王府任何一个字眼,只能说找一个走失多年的远房长辈,叫李姓,腿微瘸,大约有六旬年纪,三年前辞去云家某大户人家的工作回到老家。“
她的语速不快,但每一句话都非常清楚,就像最精细的图纸一样,把计划每一步都刻画到青禾的心中。
她打算调用京城里最底层、最不起眼但却最难追寻的力量来撬动那被严密掩盖起来的过去。
最重要的一点,云芷的指尖在青禾手背上重重一按,只问李伯的下落,是死是活。若活着,现居何处。拿到地址就马上回来,一句话都不准问,更不准私自去见他。她在这一刻绝不能打草惊蛇。
青禾听着这环环相扣、步步惊心的计划让她的内心,渐渐被一股冰冷的敬畏压了下去。眼前这位太子妃,已经不是当初为情所困、黯然神伤的那个柔弱女子了。
她眼底有一团静而锐的火,那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奴婢…明白了。”青禾紧握着手中的玉镯,温润的感觉此刻却重如千钧,担起的是主人的信任以及一路凶险,“娘娘放心,奴婢…定尽力而为。云芷感觉疲惫袭来,挥挥手,“记住,若不能为之事便立刻停止。”。“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是。”青禾狠狠磕了一个头,小心翼翼的把玉镯贴身藏着才站起身来,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关上,殿中又恢复了死寂。云芷靠在榻上,闭眼,胸腔里那颗心脏正疯狂的跳动着。她把自个儿最宝贵的遗物和唯一全心依靠的人,都押了进去。赢,也许就能拨开迷雾,看见一线真相的光亮;输,就是万劫不复。
她将那张写着“东郊马厩”的纸条细心地折叠起来,贴身收好。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她云芷的作风。
即使前路万丈深渊,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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