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拖过湿滑石地的刺耳声响,在死寂的水牢中回荡,激起一圈圈阴冷的回音。
林昭雪的鹿皮快靴踩在没过脚踝的污水里,却未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她那双清冽的眸子,犹如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刃,直直刺向被铁索吊在水中的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影——赵铁脊。
“说。”
一个字,没有温度,却比这水牢的寒气更刺骨。
赵铁脊费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球在乱发下艰难转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
战后十日的折磨,早已将这个曾经的硬汉磨成了一滩烂泥。
他看到林昭雪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恐惧瞬间压倒了肉体的痛苦。
“是……是蔡京……”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断气,“他……他派人密联了……辽国西南路招讨司……想借契丹人的兵锋……南压……逼官家……重用他……”
林昭雪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
“辽人为何要帮他?”
“辽人……嫌他无信,还未……未允。”赵铁脊急促地喘息着,生怕说慢了会招来更恐怖的刑罚,“但……但那个联络的僧人,给了蔡京府上的人一个信物……说只要蔡京拿出诚意,北地铁骑随时可以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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