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已生,而宋江的眼中,却无半分惊惶,反而燃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兴奋。
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早已穿透了济州城的夜色,看到了千里之外汴京城中高俅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济州城楼之上,夜风凛冽如刀。
宋江执笔批阅着军报,眉头微微皱起,并非因为忧虑,而是因为极致的专注。
在他案前,身材瘦小的时迁如同一道影子般跪伏于地,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哥哥,京师急报。高俅那厮已调集京师禁军三万,命大将‘百胜将’王焕为先锋,自汴京出发,扬言十日内必踏平济州。此外,他还遣了心腹密使,带着官印和封赏,去往郓城残部,令其暗中联络梁山旧日那些心怀怨怼的头领,图谋从内部瓦解我等。”
“啪!”宋江手中的狼毫笔被骤然搁下,墨点溅在军报上,如绽开的黑色梅花。
他发出一声冷笑,声音不大,却让周遭的亲兵都感到一阵寒意:“他以为我宋江拿下济州,凭的是侥幸?好,很好!他既要来,此番,便叫他知道什么叫一战定乾坤!”
话音未落,他豁然起身,转身从墙上取下一幅巨大的《济州水系图》。
这图是他亲手勘绘,每一条河流、每一处渡口都标注得精细无比。
他的指尖在图上缓缓划过,最终重重地落在了梁山泊与大清河的交汇之处。
“王焕大军三万,粮草辎重必是海量。他走陆路,我便断其粮道!”宋江眼中精光一闪,断然下令,“传令朱贵,即刻起,封锁沿河所有渡口,盘查所有船只。记住,我们的船只和运粮船,只许进,不许出!我要让王焕的大军,变成一支饥饿的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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