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忠义堂内已是剑拔弩张。
“哥哥!济州城高池深,守军数千,岂是一封虚无缥缈的书信就能拿下的?”武松一身煞气,双拳紧握,青筋毕露,“我军连战连捷,士气正盛,当以雷霆之势,一鼓作气,将其碾为齑粉!何必与那朝廷命官浪费口舌!”他声如洪钟,震得梁柱嗡嗡作响。
豹子头林冲却眉头深锁,按住了腰间的长枪,沉声道:“武松兄弟勇则勇矣,但高俅的十万大军已在集结,不日即将南下。我军若强攻济州,一旦陷入巷战,短则十天,长则半月,届时高俅大军压境,我等腹背受敌,梁山基业危在旦夕!”
堂上众头领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宋江端坐于虎皮帅椅上,面带微笑,不发一语,只是轻轻叩击着桌面。
待众人声息渐弱,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两位兄弟所言,皆是金玉良言,一个主战,一个主谋,都是为了我梁山大业。”
他目光扫过全场,话锋一转,锐利如刀:“但我只问一句,那济州通判赵彦,究竟是为大宋朝廷守城,还是在为他自己的项上人头守命?”
此言一出,堂内瞬间寂静。
宋江嘴角勾起一抹运筹帷幄的弧度,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正是神行太保戴宗与旱地忽律朱贵连夜带回的绝密情报。
“诸位请看,这赵彦,原为京官,只因看不惯蔡京、高俅之流搜刮民脂,拒献‘花石纲’,被一贬再贬,才到了这济州。他心中怨气,早已冲天!”
他展开竹简,朗声道:“其人夜深人静之时,常作反诗,已有三首之多!更关键的是,一月之前,他曾秘密会见方腊麾下使者,虽未谈妥,但其心……已然昭然若揭!”
“一个心怀怨恨、私藏反诗、勾连反贼的朝廷命官,”宋江的声音陡然提高,“诸位认为,他是忠臣,还是一个在等待时机的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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