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起伏，虎目圆瞪，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钉在那汉子身上。
几乎同时，沈青崖一直画着圈的手指停住了。
她端起面前的粗陶茶碗，凑近帷帽下缘，轻轻吹了吹气。
动作慢得让林啸那颗急蹦到嗓子眼的心，生生悬在了半空。
“林啸。”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片划过琉璃，清晰地切入这片浑浊的空气。
“你瞧他。”
林啸一怔，姑姑终于发话了！他依旧下意识顺着她的话看去。
沈青崖道：“气息浮在胸膈，像只胀气的蛤蟆。下盘歪斜三分，脚跟虚浮，全靠腰间那口装样子的刀撑着架子。
那汉子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陡然一变，目光射向声音来处。
茶棚里原本昏昏欲睡的诸多视线，此刻也不约而同地被牵引，齐齐投向角落那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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