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回来啦?”老妇人的声音带着些沙哑,手里的火钳正往灶膛里添柴,“今儿的药草能换两升粟米不?”
话没说完,她就瞥见了门口的白未晞,手一抖,火钳“当啷”掉在地上。这姑娘白得像冬雪,眼睛黑沉沉的,在昏暗中亮得吓人,瞧着就不像寻常山民。
“娘,这是白姑娘,没地方去,咱……收留她几日。”阿福赶紧扶住老妇人,又转向白未晞,指了指老妇人,“这是我娘。”
白未晞的目光落在灶膛里跳动的火苗上,没有说过。
老妇人瞅着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阿福是她唯一的指望,这孩子心善,去年为了救只受伤的山猫,差点摔下断崖。她往灶里多添了把柴:“锅里温着粟米粥。”
茅屋里陈设简单,土炕占了半间屋,墙角堆着晒干的药草,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苦香。阿福把她领到侧屋——其实就是个搭着草棚的储物间,堆着农具和过冬的柴火。他给她铺了层干稻草,又抱来床打了补丁的旧棉被:“你……先在这待着。”
白未晞摸着那床棉被,粗布面下的棉絮结了团,却带着阳光晒透的味道。不远处灶间传来阿福母子低低的说话声,
黑僵的耳朵能听清三里外黄鼠狼偷鸡的动静,自然也能听见阿福母子在炕上说的话。老妇人的声音带着咳嗽:“那姑娘……咋白成这样?莫不是……山里的精怪?”
“娘,别瞎想,她……她帮过我。”阿福的声音压得低,“前阵子遇着山狗,是她吓跑的。”
“可咱家这光景……”老妇人叹了口气,“王三爷说,再不交上那半石粟米,就要拆茅棚抵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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