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新斗
院里那棵老石榴树的花开得正艳,红得像火,可我总觉得那红色底下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像浸了血。
日子看着平静,练功、学艺、吃饭、睡觉,周而复始。但我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焦躁在院子里弥漫,像暴雨前的闷热,压得人喘不过气。
泥鳅往外跑得更勤了,每次回来都直接钻黄爷屋里,一待就是老半天。出来时,两人脸色都沉甸甸的。
斌子练我练得更狠,石锁的重量又加了,还弄来一筐土豆让我用探铲削皮,美其名曰练“准头”和“力度控制”,削坏一个就没晚饭吃。
我手上又添了不少新口子。
连老范都显得有点心神不宁,捧着书却半天不翻一页,厚眼镜片后面的眼神老是发直。只有老柴,依旧沉默地打磨着他的工具,那双粗粝的手稳得像山,仿佛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
三娘做饭时有时会走神,菜炒糊了好几次。她看我的次数多了些,那眼神复杂得很,有关切,有担忧,还有点别的,我看不懂。有回我半夜起来撒尿,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院里,望着黑黢黢的天,一动不动,像尊望夫石。
我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不敢僭越。
我也知道,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这天晚上,吃罢晚饭,黄爷没让散,把我们都叫到了正屋。连平时不怎么参与核心议事的老范和老柴也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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