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好一阵,黄爷才再次昏睡过去,呼吸似乎稍微顺畅了一点。
夜里,轮换守着黄爷。
我和斌子值前半夜。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光线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像晃动的鬼影。
斌子靠在墙上,手里无意识地摆弄着那把攮子,眼神发直。
我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黄爷在昏睡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心里乱成一团麻。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大墓”,就遭遇如此凶险诡谲的局面,差点全军覆没,这对我的冲击太大了。
“斌哥......”我忍不住低声开口,“我看到墓里边有条白蛇,十多米长,比水桶还粗,黄爷就是因为那条蛇才受伤的......”
斌子猛地回过神,瞪了我一眼,声音干涩:“闭嘴!别提那鬼东西!黄爷......黄爷会没事的!”他语气凶狠,但眼神里的恐惧却掩盖不住。他显然也知道,黄爷这次伤得不寻常。
后半夜,老柴和三娘来换班。
我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野狗吠叫和远处火车的汽笛声,久久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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