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子倒是实在点,帮我拍了拍木板上的灰:“凑合先住着,等立了功,黄爷自然有赏。走,先弄点吃的去,肚子早他妈咕咕叫了。”
厨房在院子东南角,很小,黑乎乎的。泥鳅掀开锅盖,里面有几个冷窝头,还有半盆看不出是啥的菜糊糊。他掰了半个窝头塞给我,自己拿起一个就啃。我拿着那硬得能砸死狗的窝头,有点愣神。这跟我想象的“吃香喝辣”差距有点大。
“瞅啥?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斌子嘟囔着,就着凉水啃窝头,“咱这行,饥一顿饱一顿是常事,下了洞子,有时候几天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我默默啃着窝头,拉得嗓子眼疼,只能使劲往下咽。至于那半盆菜糊糊,我总感觉有股馊味,愣是没敢碰。
三娘端着个碗过来,碗里是白米饭,上面还有几片油汪汪的腊肉。她瞥了一眼我们手里的窝头,没说话,把碗放在灶台上,对着那小丫头说:“豆豆,快吃。”
豆豆怯生生地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吃着米饭。我看着她碗里的肉,偷偷咽了口口水。
三娘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忽然回头看我,嘴角一勾:“想吃?”
我赶紧摇头。
“想吃就好好学,出了活儿,有的是肉吃。”她说完,扭着腰走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盖着那股子汗油味的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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