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的心跳得像撞鼓。她想起安寻说过,赵兰当年是跟着个货郎跑的,临走时卷走了安寻娘陪嫁的银饰,安寻爹气得大病一场,没多久就没了。
“你回来干什么?”
赵兰没回答,只是往火塘里添了把桑果干,火苗“噼啪”跳起来,映得她手里的木盒发亮。那盒子是桐木的,和井里捞上来的梳妆匣一模一样,只是锁扣上的莲花已经锈成了黑褐色。
“这是你娘的东西?”苏辞盯着木盒。
“是我的。”赵兰把木盒往怀里缩了缩,指甲缝里嵌着桑树皮的绿渣,“当年我走时,她塞给我的,说等阿禾长到十五,就让她拿着这个来找我。”
火塘里的桑果干烧出甜香,苏辞突然注意到赵兰的手腕——戴着只银镯子,和安寻娘坟前烧的纸镯子样式一样,只是镯身刻的不是缠枝纹,是串小小的“寻”字。
“你没走。”苏辞突然明白,“你一直藏在附近,对不对?祠堂的火、井里的鞋,都是你弄的。”
赵兰的肩膀抖了抖,火塘的光在她脸上晃,像有眼泪在流:“我去年就回来了,躲在看桑人的屋里。那天看见阿禾在井边哭,知道她娘没了……”她突然抓住苏辞的手,掌心烫得像火,“那砚台,你埋在哪了?”
苏辞猛地抽回手,银簪差点掉在地上:“你想干什么?”
“挖出来。”赵兰的声音发狠,眼睛里的光比火塘还亮,“那砚台里有东西,是当年我替她写状纸时,偷偷藏进去的——村长贪污的账本,用油纸包着,浸了蜡,烧不坏。”
桑林里突然传来脚步声,赵兰像受惊的兔子,瞬间钻进火塘后的暗格,木盒“哐当”掉在地上,滚到苏辞脚边。暗格门“啪”地合上,是块伪装成土墙的桑木板,上面还贴着片干枯的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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