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蘸向了那碗猩红的糨糊。
然后,他用那蘸满了红色糨糊的指尖,开始在桌面上,缓慢地、一笔一划地……写起字来。
昏黄的灯光下,惨白的桌面上,逐渐显现出几个歪歪扭扭、但却触目惊心的血红色大字:
吉时未到
喧哗者
每一个字,都仿佛用真正的鲜血写成,在灯光下反射着粘稠的光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斩”字的最后一笔落下,整个破旧纸铺内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了!温度骤降,连那豆大的灯焰都猛地收缩了一下,变成诡异的幽绿色。
稻草人周身那窸窣的摩擦声戛然而止。它僵立在门口,那两个黑洞直勾勾地“盯”着桌面上的血字,又缓缓转向那个始终背对着它的佝偻身影。
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从角落弥漫开来,充斥着这间狭小的屋子。我甚至能听到空气中传来细微的、仿佛琴弦绷紧到极致即将断裂的嗡鸣声。
稻草人沉默了。它身上的破蓑衣无风自动。它似乎在权衡,在忌惮。
过了足足有十几息那么长的时间,它才发出一声极其低沉、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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