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下,我感觉到笔杆似乎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热。
老头的脸上,那僵硬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一点,但也更诡异了。
“哦……”他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自言自语,“没看见啊……那许是跑别处去了……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
他不再看我,转而面向那片混乱的乱葬岗,提高了些许音量,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乡音:
“都闹腾啥呢?像什么样子!散了散了!误了吉时,谁也担待不起!”
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威严。话音落下,乱葬岗里那此起彼伏的撕扯声、无形的咆哮声,竟然真的渐渐平息了下来。那些躁动不安的纸人,像是听到了主人的呵斥,一个个缩回了墓碑后、坟包下,重新变回了死寂的物件。
整个乱葬岗,瞬间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宁静。只有风吹过雪地的声音,以及远处小李庄模糊的轮廓。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重新转向我。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最后落在我沾满雪泥、狼狈不堪的裤腿上。
“后生,你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弄得这一身……”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这一身晦气?”
晦气?我看着他,心脏狂跳。他肯定看出了什么!他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我不敢回答,只是下意识地将握着朱砂笔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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