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看看,看看王婶,看看李叔,看看……是不是一切都好。
我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惴惴不安地推开我家那扇歪歪扭扭的篱笆院门,走向隔壁王婶家。王婶家的院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院子里,王婶正背对着我,站在屋檐下的石磨盘前,保持着推磨的姿势。可她一动不动,像是冻住了一样。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看样子站了有一会儿了。
“王婶?”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回应。连她平时有点驼的背影,此刻都显得异常僵硬。
一股不祥的预感像毒藤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我一步步走近,心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脚下的雪声格外刺耳。走到她身后,我能看到她花白的头发上落的雪花,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的炊烟和皂角混合的味道。
我伸出手,指尖因为恐惧而冰凉,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触手的感觉,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那不是人体的温热和柔软!那是冰凉的,硬邦邦的,还有一种……奇特的、略带韧性的脆感,就像是……糊窗户用的高丽纸,或者,清明节给死人烧的纸扎人那种纸!
我像是被蝎子蜇了似的猛地缩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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