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里,多条朋友就多条活路。
更甭说是一块儿刀口舔血,闯过生死阎王殿的硬交情。
今儿个两人豁出命去,合力撂倒这头比牛犊子还壮实的棕熊,是把两条命拴在一根绳儿上勒出来的情分,经住了顶顶硬的考验。
刘贵的犹豫,跟写在他那张风吹日晒的糙脸上一样分明,脖子上的青筋都绷紧了。
这确实是遇上了过不去的坎儿,家里等着救命钱,才逼得这个平日里门板倒了都不兴扶的老实汉子,狠下心来钻熊瞎子冬眠的窝。
他喉咙里发出像是锈刀锯木头似的咯咯声,狠狠一跺脚,冻硬的雪屑四溅,伸出三根粗粝得如同老树根的手指头,指尖因为用力攥得太狠而泛白:
“我……我这回真得厚着脸皮了……要三成!就三成!再多一分,我这张脸都没处搁,咱这朋友……也算做到头了……”
最后一个字儿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山石坠崖般的沉重。
“成!三成就三成!贵哥,痛快!”
陈冬河溅着血沫子的脸咧开嘴,应得干脆痛快,没半点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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