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山这话像块滚烫的烙铁,烫得陈冬河心口猛地一颤,一股酸涩的热流直冲眼眶。
他下意识看向旁边含笑的老娘。
王秀梅一边收拾着倒空的酒罐子,一边笑着帮腔,语气里带着对老伴儿变化的欣喜:
“你爹呀,平时八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可最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是没看见,一得空就揣个小马扎在村口老榆树下坐着。”
“但凡路过个人,甭管熟不熟,是走亲戚的还是收山货的,上去就能唠两句。”
“三句话离不开我儿子冬河,说得那个起劲儿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个好儿子!”
一股难言的暖流瞬间涌遍陈冬河全身,鼻子有些发酸。
他目光再次落在老爹沟壑纵横却焕发着前所未有光彩的脸上,那些深刻的皱纹里似乎都藏着笑意。
陈大山“吧嗒”吸了口旱烟,烟锅里的红光一闪一闪,映着他那张素日沉郁此刻却松弛舒展的脸:
“咋?我儿子出息了,还不兴我说道说道?以前那些人背地里咋编排?说我冬河是个惹祸精,整天就知道招猫逗狗不成器,将来也是个土里刨食的命……哼!”
他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虽未明言,但那压抑多年的憋屈与此刻的扬眉吐气,全在这声“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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