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口壮劳力的爷们儿啊!你们怕死,咱这些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冲上去的人都是铁打的?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不怕疼的?”
张铁柱的声音像鞭子,一下下抽在冰冷的空气里,也抽在陈家兄弟脸上。
“没想过?要是都跟你们似的缩在墙根底下,那大虫摸进屯子,你们家炕上的爹娘,婆娘娃娃,谁来挡?指望老虎嫌你们肉酸,自己走吗?”
“就是!凭啥分给他们!”
“下回屯里再敲锣,咱们也都猫屋里装听不见得了!”
“要不是冬河哥身手利索,一个人干翻了老虎和十六头狼,昨夜还不知道是谁家哭丧呢!”
“前几年十几里外刘家营子老虎进村拖人的事儿忘了?那哭嚎声,隔三里地都听得真真的!就是因为他们村人心散!”
七兄弟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和周围鄙夷的目光,刺耳的议论呛得脸上火辣辣的。
头低得快埋进胸膛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纵使心里再窝着火,再不甘心,他们也不敢把这火气朝正站在锅边,平静地看着这边的陈冬河身上撒。
一个人宰了老虎,又弄死十六头狼的煞星……
那眼神扫过来都让人腿肚子转筋,谁招惹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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