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轻轻放下那封仿佛烙铁般烫手的匿名信,心头积压的巨石仿佛也随之移开。
他像一只熟悉黑夜的狸猫,身影融进沉沉的夜色,贴着土墙根穿行在死寂的村落里。
沉睡的院落、篱笆角落打盹的看门狗,都未惊醒分毫。
回到自家院门前,东方天际才洇开一抹苍白的鱼肚灰。
整个村子依旧沉浸在酣梦之中,仿佛凝固的画卷。
没人知道他曾在死寂的深夜悄然离村,又踩着同样的寂静归来。
他屏住呼吸,像捻开一张薄纸般小心地推开自己那扇旧木房门,准备补个回笼觉。
右脚刚跨过门槛,他整个身体便硬生生顿住。
昏暗摇曳的煤油灯火光下,炕沿上端坐着一个佝偻的身影。
正是他老爹,陈大山。
浑浊的光线在陈大山皱纹深刻的脸上犁下深浅不一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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