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一走光,奎爷那张紧绷着的胖脸,瞬间松垮下来,背也塌了点。
他背靠着门框,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浊气,脑门上那层细密闪亮的油汗珠子也没顾上擦。
他活动了下笑得发僵的腮帮子,眼睛下意识往巷口一扫,恰好瞅见了推着自行车,脸上挂着一丝促狭笑意的陈冬河。
奎爷那对小眼睛猛地爆出精光,活像在荒年里看到了堆满仓的金黄麦粒,三步并作两步就窜了上来,一张大脸笑得挤成了菊花:
“哎呦喂!冬河兄弟!我的活祖宗!你可算露脸了!哥哥我昨儿个就眼巴巴地盼着你,那眼珠子都快粘门框上等穿喽!”
他亲热得过分,一把抓住陈冬河的胳膊就往院里拽,那力气大得几乎把他拖了个趔趄:
“好兄弟,你可真能沉得住气。知不知道你倒腾回来的那十几头大家伙堆着有多沉?”
“顶门框的千斤闸,都没这么压秤的!那是多少斤两的真金白银呐?!”
陈冬河心里其实早就估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脸上还是那份山里人的淳朴笑容,摇摇头,话说得实实在在。
“奎爷……哦不,奎哥。”他特意改了口,语气带上几分江湖义气,“咱既然认了朋友,我叫你一声哥,那我做事儿就得敞敞亮亮。”
“老哥你上次二话不说,就把那杆压箱底的宝贝水连珠交到我手上,这份胆子,这份信任,兄弟我记心里了。”
“有来有往,互相帮衬着往前走,这才是真兄弟,路才能走得长远,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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