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楼的掌柜念我可怜,偶尔让我帮忙抄写菜单,给几文银钱或剩下的饭菜,还总说:“小臣多吃点,读书费脑子。”
书院里的同窗渐渐对我改了态度,或许是见我虽***活却能功课却没落下,或许是先生常在课上夸我“贫而不坠青云之志”。
那日我在墨台添墨,李子玉路过时,竟破天荒地没出言嘲讽,只是哼了声便走了,倒让我有些意外。
张明远更是主动把多余的宣纸分我几张:“晏兄,这纸放着也是浪费,你拿去抄书正好。”
我连声道谢,把自己攒的半块墨锭递给他:“这墨送你,磨起来极顺。”
一日课后,王骞舟叫住我,递来一个油纸包:“怀之,我家厨子做的点心,你拿去垫垫肚子。”
我慌忙摆手推辞:“喻之好意心领,只是这太贵重了……”他却把纸包塞我怀里,眼底带着笑意:“不是施舍,是谢你上次帮我整理的策论批注,县太爷看了都夸条理清晰。”
油纸包还带着余温,里面是几块精致的桂花糕,我想起娘许久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便小心收着,打算带回家。
夜里把糕点给娘时,她先是嗔怪我不该受人恩惠,尝了一口却红了眼眶:“臣儿,这味道,让我想起你爹在世时,过年才买得起的糖糕。”她把糕点分成小块,说要留着慢慢吃,我看着她眼角的细纹,突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读书,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让娘在苦涩的日子里,能尝到一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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