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穿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先生望着远处空荡的书斋,眼神里满是无奈:“这些日子看着同窗一个个离开,我夜夜难眠。身为先生,护不住弟子的求学路,是我的失职。可我能力有限,书斋的束脩本就微薄,能帮的人太少太少。”他把布袋推到我面前,“这钱怀之你拿着,先顾好家里的口粮,安心把书读下去。你要是不读了,才是真的可惜,是这书斋的损失。”
我看着桌上的铜钱,又望着先生鬓角的白发,眼眶突然发热。
这些钱够买好几石粮食,够娘歇上大半年不用熬夜缝补。
可先生平日里穿的长衫都洗得发白,哪里会有多余的钱?定是省吃俭用才攒下这些。
“先生……”我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磕头,额头磕在冰凉的石板上,却觉得滚烫,“学生定不负先生所望!”
“起来吧,”先生扶起我,拍了拍我身上的尘土,“读书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将来能让更多像你一样的孩子,不必再为口粮放弃书本。你要记住,困境里的坚持最可贵,莫要辜负了自己,也莫要辜负了这乱世里的一点笔墨香。”
谢过先生后,我把铜钱小心收好,布袋贴在胸口,暖流传遍全身。
回到书堂时,阳光正好透过窗棂,照在摊开的书卷上,“学而时习之”的字句被照得透亮。
日子重新回到读书的轨道,却比从前更添了份底气。娘为了凑钱,接了更多缝补的活,常常在油灯下坐到鸡鸣,原本就单薄的身子越发清瘦,咳嗽声也重了些。
我每日最早冲出书堂便飞奔回家,帮着劈柴挑水,夜里等娘睡熟了,再就着微弱的月光抄书,指尖冻得发僵,就往手上哈口热气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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