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温氏则管着天下的钱,粮仓有多少粮、赋税收多少银。
这天下全在他们的算筹里算着,那些数字背后,是士族攥得紧紧的好处,也是咱们这些小人物挣不脱的网。
这三家像三只手,分别抓着权、文、财,任凭皇帝怎么用力,都掰不开他们的指缝。
那象征公平威武壮观的尚书台的案上,奏折堆得比人还高,是天下寒门都想挤破头的地方,连我也不例外。
内侍捧着朱笔来来往往,御批的墨迹流得像黄河水,看着忙忙碌碌,其实不过是士族们分好处的过场。
那些红得刺眼的批字,从来没为我们寒门书生多停过。
我年轻时也揣着满肚子经世学问,想凭一支笔、一肚子才学,撞开《中古门阀谱》砌的墙。
可墙没破,倒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我的答卷被压在卷宗最底下,阅卷官扫到“无氏族”之后连看都没细看,只批了句“出身寒微,难担大任”,就把我十年的青灯苦读,全扔进了尘埃里。
晋朝的月亮,照过多少像我这样的寒窗?
洛阳的晨钟,催醒过多少想“致君尧舜”的书生?
我们在灯底下把书翻烂,在考卷上把字写得工工整整,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规矩,早把路堵死了。
心里的气闷像铜驼上的锈,一层层裹在身上,慢慢就冷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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