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听到这话,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猛地一松,腿一软,几乎要瘫倒下去,被林峰结实的手臂稳稳扶住,按坐在椅子上。“谢谢……谢谢医生……”她哽咽着,重复着,巨大的后怕和relief让她语无伦次。
夏晚晴的目光转向林峰,她的眼神里带着完成职责后的放松,以及一丝清晰的、专业的赞许和更深层的探究:“术中出血控制得很好,只有5ml左右。你妹妹麻醉刚开始苏醒,还有点迷糊的时候,嘟囔了一句……”她顿了顿,模仿着那种含糊的语气,“‘哥,你算得太准了。’”
她指的是他之前在救护车上精准无比的心率计算和之后对病情的迅速判断。
林峰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是您医术高明。谢谢夏医生。”他的感谢简洁而真诚。
“职责所在。”夏晚晴公式化地回应,点点头,准备离开去写术后记录。她走过林峰身边,白大褂的下摆划出一道干净利落的弧线。
然而,走了两步,她却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峰身上,这一次带上了更明显的审视意味。
“林先生。”她开口。
林峰抬眼,无声地询问。
“下次单位体检或者自己有空检查时,”她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停留了极短的一瞬,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的职业建议,但内容却不容忽视,“记得额外关注一下心率。你似乎……心率过缓,静息状态下估计远低于正常值,通常只有经历过极端严苛、长期高强度耐力训练的专业运动员才会有这样的生理表现。”
林峰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弧度极浅,几乎算不上是一个笑容,更像是某种习惯性的防御机制。“习惯了而已,没什么不适。”他轻描淡写地将这非凡的体征归结为“习惯”。
夏晚晴那双聪慧的眼睛看了他两秒,没有再追问。她只是轻轻颔首,这次真的转身离开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走廊里渐行渐远,冷静,利落,留下一个令人玩味的背影和一句埋入心底的疑问。
林峰站在原地,直到母亲的注意力完全被推出手术室、还昏昏沉沉的林溪吸引过去,跟着护士一起走向病房,走廊尽头重新变得空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