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地抬头,视线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扫过,正好对上林峰闻声望过来的目光。
那眼神平静无波,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却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裹挟着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近乎实质性的冰冷压迫感,以及一种对眼前混乱场面全然无视的漠然。
黄毛小子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像是被无形的冰针刺了一下,所有咒骂和**瞬间卡在喉咙里。他瞬间认出了这双眼睛——就在昨晚,在那个暴雨将歇的昏暗巷子里,就是这个男人,单枪匹马,像鬼魅一样把他们一群手持棍棒的兄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力量和速度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
恐惧像冰水一样兜头浇下,比身上的伤口更让他胆寒。他吓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赶紧死死拽住同伴的胳膊,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滚进墙角的阴影里去。一行人原本吵吵嚷嚷的声势瞬间熄火,大气不敢出,狼狈不堪地、尽可能地远离那张蓝色长椅,绕了远远一个大弯,灰溜溜地蹭进了旁边的清创室,连嚎都不敢再嚎一声。
这个小插曲并未在林峰心中留下任何涟漪。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手术室门上。
【手术时间:26分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瞬息。
顶上那方红色的灯牌,“啪”地一声熄灭了,那抹刺目的红被冰冷的白色灯光取代。
林峰拍抚母亲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身体以一个极小幅度向前微倾,这是一个全神贯注等待结果的姿态。
自动门嘶地一声滑开。
第30章灯外守候
夏晚晴率先走了出来,她摘下蓝色的手术帽和口罩,露出一张清丽却难掩疲惫的脸庞,额角有细密的汗珠。她先对闻声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急切与恐惧的苏兰露出一个宽慰的、职业化的浅笑:“阿姨,放心,手术非常成功。阑尾已经切除了,确实是穿孔了,但幸好炎症还局限在局部,形成了局限性腹膜炎。再晚来二十分钟,情况就麻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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