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稍暖,她让青溪将炭盆烧得旺些,请了周嬷嬷到正房暖炕上坐着,又唤来了青溪,说是要一同理理旧年的箱笼,看看有无需添置的衣物。
周嬷嬷只当她是闲来无事,或是真缺了用度,便撑着精神过来指点。几个箱笼一一打开,里面多是原主从扬州带来的旧物。林望舒一件件细细看过,心中默数。
金银细软并不多,一匣子各式金银锞子、几串铜钱,并两支赤金簪子、一对镶珠耳坠,便是压箱底的全部。
绸缎布料倒是有些,颜色鲜亮的杭绸、苏缎约有七八匹,但多是前几年的花样,在这北地也难有场合穿戴,另有些厚实的潞绸、松江棉布,看着还实用些。再有便是些旧书、字画、玩器,这些虽然值钱,但是不能出售,不说这是长辈赐予,且在这北地是难以变现的。
“嬷嬷,”林望舒拿起一匹颜色略显黯淡的湖绉,状似无意地问道,“我记得出嫁时,除了这些,父亲似乎还让人给我在这里添置了几个小铺面?”
周嬷嬷闻言,叹了口气:“奶奶还记得?就在镇子西头有一个,你当时说拿来做胭脂铺,其他几个都赁出去了。唉,当年侯爷想着你远离娘家……奶奶您日后好歹有个贴己的进项。只是这北地荒凉,不比扬州繁华,姑娘们用的胭脂水粉也粗糙,那铺子一直由张嬷嬷和她家那口子看着,也就是勉强维持,不亏本罢了,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钱。”
第4章盘点嫁妆谋生计
林望舒心中了然,这唯一的生产性产业,经营状况竟如此不堪。
“既是父亲的一片苦心,我也该去看看。”林望舒放下料子,语气平和,“明日若天气好,我便去那铺子瞧瞧。抚剑,你陪我走一趟,青溪,你留在院里照顾嬷嬷。”
次日,林望舒依旧是一身半新不旧的素净打扮,披了件厚斗篷,带着抚剑,乘了辆青帷小车,去了镇西的胭脂铺。
铺面果然不大,门脸窄小,招牌上的漆字都已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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