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初降,换过衣裳,往正院请安。
云铮正在灯下翻阅新报的田庄账目,见进来,眉梢微动。“身子可好些了?”
“头仍昏沉,指尖发麻。”垂首,“府医说无碍,可我夜里梦魇频发,总觉喉间有铁锈味——像那年北境断粮时啃过的刀鞘。”
云铮笔尖一顿。
“我听闻城西有家老药铺,专治陈年旧毒。”语气平淡,“不知父亲可允我去调理几日?只求别再梦见那些没名字的将士,在雪地里爬着喊‘将军,我们不想死’。”
云铮搁下笔,盯着看了许久。“你何时听来的这家铺子?”
“街坊婆子闲谈提起。”不动声色,“说是曾救过一位退伍千户,那人中毒三年,疯癫不止,服了七剂汤药竟清醒了。”
“哪家铺子?”
“记不清名号,只知在城西巷尾,门前挂青布帘,檐下悬一盏铜铃。”顿了顿,“据说掌柜是个哑人,但从不开口,药方却从不出错。”
云铮沉默片刻,挥手让退下。
走出正厅,唇角未扬,脚步未缓。回到偏院,立即将炭笔摊开,写下“春桃”二字,划去,旁注“申时出入,未录”。又写“生药铺”,凝视良久,在旁添一“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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